朱士珍说：“当然，这是组织上的事。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也不知道县里派谁来做乡长。”

    朱士珍试探着说：“陈秘书，你说，县里是派乡长来，还是在苏溪乡干部里提拔啊”

    我苦笑着说：“这个我哪里知道。”

    朱士珍像是自言自语地说：“县里派干部下来，不熟悉情况，怕是工作不好开展啊”

    我不想继续深入聊下去，郑乡长尸骨未寒，谁有心情聊这个话题何况，谁来做乡长，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。我说：“朱主席，你先忙，我送薛老师去休息。”

    朱士珍盯着我们看了一眼，意味深长地笑了，说：“薛老师不回学校”

    我不想搭理他，拉着薛冰深一脚浅一脚回到我的小房间。

    点亮油灯，我打来水让薛冰清洗，自己一个人靠在屋外的走廊上抽烟，黑暗中看到柳红一个人慢慢走来，在门前看到我，凄惨地一笑，拉开门进去。

    薛冰在屋里叫我，她穿着我的衬衣，裸露着白白的大腿，对着镜子就着晕暗的灯光梳理着头发。

    我从背后抱住她，双手伸进衣服，入手一片滑腻，顿时情绪急昂。

    薛冰格格娇笑一声，挣脱我的手，把我往门外推，嘴里娇嗔怪道：“你去陪郑所长他们吧。”

    我被她推出房门，站在门边我压低声说：“我真走啦。”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她说完就关上了门，我清晰地听到门栓的声音清脆地落上。

    隔壁柳红房间里一片漆黑，声息全无，我试着推了一下门，门无声息就被推开了。

    透过一线光亮，我看到柳红低垂着头坐在床边。见我进来，她抬头看了一眼，又低了下去。

    我走过去，还没开口，柳红就扑入我的怀里，咬着嘴唇压抑着哭。

    我手足无措，只好任她抱着，自己双手在她背上轻拍，我用无声来安慰她的无助和悲苦。

    突然柳红扬起头来，似乎看了一眼隔壁房间的薛冰，盯着我的眼睛轻声说：“你敢亲我吗”

    我毫不犹豫就把嘴唇覆盖在她的嘴上，柳红的舌头灵巧地钻了进来，抵着我的舌头，慢慢地搅动。接吻就是一杯毒药，所有的防线刹时奔溃。柳红越抱越紧，似乎要把身体完全融入到我的身体里去，她的吻让我几乎要窒息，我的舌头将她的舌递回去，她又毫不犹豫送回来。

    黑暗里我们纠缠着，不敢发出半丝声音。舌头无声无息的缠绕，双手都在摸索着，寻找令人心醉神迷的地方。

    这一吻，让我们两年来的爱恋尽情的宣泄开来。她是我来苏溪乡见到的第一个女孩子，她的清丽动人的神态曾经让我心动无数。谁知就在我要告白的时候，柳大权却突然把她嫁给了郑强，这让我在许多个夜里流泪不止。

    正当我神迷时，她却突然推开我，咬着手指暗自垂泪起来。

    我呆呆地站着，还没从激情里回过神来。这是我第一次吻她，她柔软的舌头像春药一般点燃了我。

    我还想要抱她，她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，拉起我的手，把嘴贴在我耳边，柔声说：“你去灵堂陪郑强吧。”

    我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她指了指隔壁，我的心猛地一抖，羞惭涌上脸颊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们第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。”柳红几乎坚定地说，不再看我。

    我怅然地轻叹口气，转身要走。

    她却突然又拉住我，低声说：“谢谢你，陈一凡。”

    外面传来的哀乐让我心里一颤，我摸了摸她的脸说：“我去陪他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拉开房门，朝着哀乐遍野的灵堂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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